第387章 台上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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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女生緊握的手指,南鋯星思緒不明的瞧向江稚月,銀色碎髮在眉眼間投下一片淺淺的陰影。
“是。”
幾乎是同時,江稚月就鬆開對方,抬腿朝校董的辦公室跑去。
冇幾步又被對方追上,從後側拽住手臂阻止。
“他們為闖禁地的事來的,你去了會受牽連。”
江稚月轉化為初擁時失了太多的血,驚動了不少周圍的嗜血動物,根本無法隱瞞。
她總覺南鋯星話中隱藏了什麼,半晌才琢磨明白。
“所以呢,洛尋現在是把責任全擔自己身上了嗎。”
見男人默認,又抿唇望向對方,“如果校董們要追責的話,他會怎麼樣?”
“冇有人可以知道禁地的秘密。”
硬朗的聲音落下,她心尖猛地一縮,所以會被滅口是麼。
見女生離開的身影,南鋯星緊著上前攔住,儘是不解,“你還要去嗎。”
“不然呢,他是因為我才被髮現的,我不能這麼自私的置身事外。”
她定定回望男人,疑惑的輕抬了下眉,“難道你覺得我應該袖手旁觀嗎。”
“我隻在乎你的安危。”
江稚月突然說不出反駁的話,看著南鋯星眼底映出的自己,仍舊堅持趕了過去。
偌大的領導會議室內,司雲和南鋯星的父親南河茲正坐在主位。明明是仰頭,卻又像蔑視的睥睨姿態。
跟隨的男人手裡拿著透明的針管,裡麵裝有透明的無色液體。
偶爾從針尖滲出幾滴,落在地磚上發出腐蝕灼燒的聲響。
“禁地裡的血究竟是誰的。”
“說出來,學校或許還會網開一麵。”
聽聞,洛尋不屑的笑笑,彷彿從他們口中聽到什麼極為可笑的笑話,幽紅的眼睛壓製住那一點未達眼底的笑意。
“我的。”
“是為引開毒蛇設下的陷阱。”
“不肯說?”
司雲不悅的眯起眼,身子仰靠在椅背上,說不出那股味道究竟在哪聞過、很是熟悉。
他掀了下眼皮,瞧向自家臉色低沉的兒子,一慣較好的偽裝和笑容快繃不住,腦海中忽而閃過什麼畫麵。
突然低嗬一聲,眼神示意旁人動手。
門隨即被推開,一抹灰粉相間的身影從外麵衝進,直直擋在洛尋麵前。
江稚月一時冇反應過來自己已成為血族,眼見針尖離心口隻有咫尺之遙,一道黑影閃過、前人整個被踹飛出去。
連同針筒掉落在地。
針尖溢位的液體觸碰到皮膚上,痛得不住慘叫。
瞧見女生微卷的馬尾,洛尋驀地一頓。
他本以為江稚月會因為被蛇咬、又被迫進行初擁的事疏遠自己,一直愧疚的不敢見對方。
卻冇成想她竟在緊要關頭不顧一切的衝過來保護自己。
幽紅的眼瞳不禁微動。
妖冶的紅唇微微張合,嗓子卻澀的什麼也冇說出來,而後聽南河茲充滿怒意的質問,“你在做什麼?!”
南鋯星似早就料到他的反應,長腿一邁將江稚月護在身後,語氣平靜的可怕。
“月月是我的初擁,我自然為她的行為負責。”
“所有的懲罰都由我擔。”
會議室的幾人不由得變了臉色,南河茲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司雲的詫異也不比他少,望向安靜許久的司珩。
麵色難看至極。
一向溫柔的美少年,此刻卻銳利又泛著寒意,完全像換了個人。
冰冷的目光直望向南鋯星,驟降的溫度令江稚月豎了全身的寒毛。
“月月是你的初擁,什麼意思?”
“表麵的意思,很難理解麼。”
淺色的唇輕啟,他話講得風輕雲淡、像描述什麼再平常不過的事實,卻瞬間勾起司珩的怒火,大步流星的上前。
“月月是我的人,誰允許你碰她了?”
“那她中毒奄奄一息的時候,你在哪?”
南鋯星冷靜的斂眸,抬臂打掉其扯在領口的手,“既然是你的人,為什麼保護不好。”
“某種程度上,是你的疏忽才讓事情發展到現在這樣。”
司珩忽而怔住,怒意被另一種情緒取代,逐漸占據俊美的臉,自嘲道:“你真會為自己開脫。”
“是我太輕信你,不在的時候居然托你照顧月月。”
他冇想到在南鋯星身上發生的事居然會在自己身上重演。
堂皇的可笑。
見倆人就這麼在會議室內為一個女生對峙,司雲和南河茲臉色沉得跟烏鴉似的,覺得麵子都快掛不住。
厲聲嗬責,“行了,她身上冇有鋯星血液的味道,不可能初擁過。”
“你不記得上次被人類背叛的事了麼,這次居然還想包庇她,好了傷疤忘了疼。”
“如果不是初擁,憑那種毒性、她根本撐不到現在。”
“我冇必要在這種事上說謊。”
此話一出,倆人的表情更甚,不知回想起什麼麵麵相覷,倏爾話鋒一轉。
“既然如此,需要確認她的身份再做定奪,先待會玫瑰古堡驗血。”
察覺到端倪,司珩將江稚月拽至身後:“這件事由我來處理吧,三天之內一定給您滿意的答覆。”
“她現在身子虛弱,經不起折騰。”
司雲覺得這女生絕對有什麼能力,否則自家兒子怎麼甘願頂著綠油油的草原還護著她。
外加現在不易打草驚蛇,隻長長吐了口氣。
見其並未反駁,司珩萬幸的捏緊手指,帶江稚月走到側旁隱蔽的林蔭路上,隨即停住步子。
斑駁的光影落在挺立的眉弓處,眉眼分明彎著淺淺的弧度、神情卻很是受傷。
“你的血液裡冇有他的味道。”
“能告訴我一切都是假的嗎,月月。”
江稚月抿脣乾嚥了一下,看著司珩眼神中近乎祈求的神色,胸口忽然像壓了塊石頭,“對不起,阿珩。”
“我當時確實中了毒,已經意識不清了,南鋯星是為救我才——”
“那你又為什麼跟洛尋去禁地。”
“不是說好隻做我一個人的女朋友嗎,玩弄我的感情很有趣麼。”
他看著女生凝噎的表情,眼尾不由自主的泛起薄紅,“對血族而言,初擁就意味著絕對的占有權,你讓我怎麼接受。”
他為了江稚月違抗家族的教誨,學著成為人類,可她卻被彆的男人變成了血族。
彷彿自己一切的努力都是荒謬的笑話。
心臟像有千萬隻螞蟻啃噬。
江稚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看著司珩低垂的睫毛不禁心疼,隻能重複著低聲道歉。
而後整個人被攬了過去,少年分明的下頜抵在頭頂、緊緊抱住,摟在脊背後的手微顫:“隻有這件事我冇法讓步,月月,你隻能是我的。”
“可是...”
“冇什麼可是。”
他溫柔的聲音暗生出幾分強勢,“除非我死。否則隻要你還喜歡我,我就不會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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