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大好人，創造神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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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13.大好人，創造神域
這天，我在起居室教安潔功課的同時，自己也用賢者之劍學習。
兩人獨處的時光流逝，過了中午以後，愛美麗亞敲門來到。
「失禮了。亞曆大人，米勒大人來訪。」
「嗯，請他進來。」
「已經來了。」
米勒伴隨著洪亮聲音進來起居室。
總覺得他的頭髮又變得更雪白，但眼神反而更明亮，表情也洋溢青春光采，絲毫不輸給皺紋。
史上「馳騁沙場的老將」都是這種感覺吧──那副外表讓人這麼覺得。
米勒在我對麵的沙發坐下。
在那瞬間──
「你退後。」
桃樂絲從影子裡出現，站到我前麵。
她反手持短刀麵向米勒。
「呀！」
事出突然，桌子翻倒，茶具及茶點散落於地。
安潔嚇得尖叫。
「哦？」
米勒眯起眼睛笑了。
「怎麼了，桃樂絲？」
「這個男人，危險。」
「她說你還很危險。」
我不是對桃樂絲，而是對米勒說道。
「哈哈哈，人本性難移哪。尤其血腥味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的。」
「是那樣嗎？」
「那個丫頭也沾滿血腥。」
米勒如是說。
我覺得有道理，也想早日幫她消除。
先不管那個。
「桃樂絲。這個人不要緊喔。」
「……是嗎？」
「嗯。他是能信賴的人。」
因為他是父親與愉快夥伴們的正式會員。
「……我知道了。」
桃樂絲點頭，露出信服的表情再度切開影子，回到裡麵。
「呼……」
安潔因此放心地撫胸。
另一方麵，因為桃樂絲登場打翻了桌子等物品，愛美麗亞與數名女仆不發一語地進來，迅速收拾完，又不發一語地離開。
「唉──」
「怎麼了？」
「一陣子冇來，就連小夥子的女仆都不得了。」
「不得了？」
「是怎麼栽培的？心、技、體，全部無懈可擊喔？」
「隻是愛美麗亞她們很厲害而已，我什麼都冇做喔。」
「小夥子唯一的缺點就是謙虛過頭。」
「先不管我是否謙虛過頭。謙虛不是美德嗎？」
「哈！」
米勒嗤之以鼻。
「那種話，是那些明明無能卻唯獨地位高的人，為了保護自尊才發明的理論罷了。」
「是那樣嗎？」
桃樂絲判斷米勒很危險，就某種意義而言是對的。
米勒絕非敵人，但在我認識的人之中是最嗆的人物。
「小夥子，能不能借老夫幾個女仆？」
「借是可以。但隻限願意去的人喔，不可以勉強她們。」
「不能由小夥子幫忙命令嗎？」
「我想尊重大家的意願。」
「那就不可能了。」
「嗯？」
那是什麼意思呢？
「老夫不認為會有人願意離開小夥子身邊。」
米勒歎氣，以無可奈何的態度露出死心的表情。
☆
米勒回去之後，我獨自觀察女仆們的工作表現。
米勒評價「心、技、體」全部無懈可擊。
那一定冇錯。
這是因為，在我眼中看到的她們的「靈魂」也是那樣。
自從會潛入我的影子之後，女仆們的靈魂等級蒸蒸日上。
雖然所有人升到某個程度就戛然而止，但目前所有人都相當於A級。
隻要靈魂等級升高，能力、技能、甚至外表都會全部提升。
女仆們跟稍早前相比，變得非常能乾。
也難怪米勒會想要。
「希望大家都能因此獲得美滿人生就好了。」
我低語。忽然間，天花板發光。
起居室的天花板，吊燈旁邊出現光圈。
從光圈另一邊出現天使。
「唷，今天真是賓客盈門……咦，怎麼了？看你表情悶悶不樂。」
「……」
降落在我前麵的熟識天使，不知為何露出困擾的表情。
「發生了什麼事嗎？」
「不知道該說是發生了，還是該說或許有。」
「唔嗯？告訴我詳細情況好嗎？」
天使專程主動過來，可見事態非同小可吧。
我繃緊神經，注視著她。
「你不覺得這裡的『壓力』升高了嗎？」
「『壓力』？那是什麼？」
「我是指靈魂。最近這裡高等級的靈魂增加太多了。」
「喔喔。」
原來如此，是指女仆們嗎？
「那樣不行嗎？」
「世界試圖取得均衡。」
「均衡？」
「高等級靈魂過度集中於一處不是好事。一旦過度集中，世界為了取得均衡，就會引發災害等等，強行打散人類。」
「是那樣嗎？」
「貴族製，就是人類從長期實際體驗培育出來的應對手段。隻要施行貴族製，高等級靈魂就會自然分散到各地。」
「原來如此。」
我都不知道原來有那種理由。
「所以……」
「奇怪？但是那邊那個世界不要緊嗎？明明天使與神都是高等級靈魂，卻集中在一處對吧。」
「天界是特殊場所。以人類的尺度而言，就是用結界隔離──的感覺，所以不要緊。」
「原來如此。」
「高等級靈魂會聚集到你周圍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是，這樣下去你也會有危險。請現在立刻讓一部分人遠離。」
天使似乎是真心為我擔心。
假如米勒在場，會大喜若狂表示「好耶！」吧。
天使來警告，原因毫無疑問是最近靈魂等級上升的女仆們吧。
問題來了，這下該怎麼辦呢？
「我來。」
桃樂絲從影子探出上半身。
「減少數量。」
她亮出短刀。
那個解決方法雖然迅速省事──
「那不行。」
「不行？」
「嗯，不行。」
「……是嗎。」
我一斬釘截鐵否決，桃樂絲就一副失望的樣子再度回到影子裡。
「你打算怎麼辦呢？」
「現在正在思考。」
「我讚成剛纔那孩子的提議。如果是現在，我保證讓『被割捨』的靈魂轉生到好去處。」
「謝謝你，但是那改天再說吧。」
「……」
天使既像困擾、又像傷心、又像生氣。
她露出了那種非常複雜的表情。
「……好。」
我站起來離開房間。
穿過走廊，來到屋外。
「你要做什麼呢？」
天使從我後麵追過來，我對她和藹微笑。
「做結界。」
「咦咦咦咦咦！？那、那不可能啦。至今冇有人辦到。」
「好像是。」
我觸摸著賢者之劍這麼回答。
就連擁有世界所有知識的賢者之劍，都冇有相關知識。
但是──
「我記得，親身記得。那邊那個世界的感覺與轉生瞬間的感覺。那時候，我通過了結界對吧。」
「是、是呀。轉生時一定會通過結界。」
「嗯。」
我隻仰賴自己記得的那個感覺。
普通人轉生時會完全消除前世記憶，所以大家都不記得那個感覺。
所以，屬於地上產物的賢者之劍不存在相關知識。
但我記得。
我比對那個感覺與轉生後的各種經驗。
一邊比對一邊走路，來到圍繞宅邸的圍牆，占地的最邊緣。
我取出一根棍子插在那裡。
插完之後離開，到中間隔著屋子的相反側插了同樣的棍子。
「那是？」
「緋緋色金喔。做了賢者之劍之後，我認為或許還有其他用途，就一點一點地做了。」
「緋緋色金……」
我帶著表情茫然不解的天使，在之後三處追加插上緋緋色金。
然後，回到宅邸正中央的庭院。
「不插棍子了嗎？」
「嗯，我想已經夠了。你還記得至今插的位置嗎？」
「我想想……」
天使一邊用手指一邊看向插了緋緋色金的五個位置，依序確認過一圈。
「嗯。以那五處為頂點用線連起來──」
我將賢者之劍插進地麵，放出魔力。
瞬間，地麵有五條線開始發光。
連結頂點的五條線，以這座庭院為中心，形成了一個五角形與五個三角形。
「這個形狀是五芒星！」
「答對了。」
以緋緋色金為憑依的五芒星。
至今不曾做過的事情，就某種意義而言是我的創舉。
自從取得賢者之劍──不對，取得前身的賢者之石以後，幾乎是第一次的「挑戰」。
我放出魔力，用緋緋色金製的賢者之劍增幅為好幾倍。
同時重組術式，發動！
從五芒星出現光柱，貫穿天空。
耀眼光芒，嚇得屋裡的人一齊奪門而出，一探究竟。
光升到天空，最後逐漸平複。
「呼……」
「這、這是──」
「如何呢？」
「真是難以置信……空氣變得跟天界一樣……」
「是嗎？看樣子好像成功了。」
我感到全身乏力，拄著賢者之劍當柺杖。
我就這樣，沉浸在滿足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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