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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慧玲 作品

第1章 從哪兒開始呢

    

本打算死之前寫這本書,但我怕那個時候老年癡呆,會忘掉很多事情。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將我這一生,毫無保留的記錄下來。

無論是靈魂中的美或醜。

這個念頭,現在想來,我應該是受到了盧梭的《懺悔錄》的影響。

我記得是高中的時候看的《懺悔錄》,現在對裡麵的內容己經記不得多少了。

但對於他將自己的一切都坦然地寫在書裡這件事很受感觸。

那個時候就覺得我以後如果要有自傳的話,也要像他這樣。

也是在高中的時候,我會寫一些小說、詩歌、散文等等東西。

投稿給新青年一類的雜誌,可惜從來冇有中稿。

那個時候總是覺得是那些人冇眼光,年輕時候還真是挺狂的。

最近QQ空間總是會彈出那年今日的內容,今天上班摸魚點進去,看到那年今日寫了一篇詩歌。

看完我還是覺得寫得挺好的,尤其是最後那一段。

人的狂,或許並不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消失,而是隱藏得更深了。

詩歌寫作時間是2015年4月6日。

名為《念》。

“一封信,漂泊兩地。

我以為會更久,卻恰逢十五月晴。

也是慢了下去,纔有了,回首時的,燈火闌珊處。

——我該怎樣解讀距離?

那是一種慢,慢得我心慌,又慢得醇香。

——等故鄉飄雪了,我要印上腳印。

它要是厚實的,看著 就幸福。”

結合時間,我想起那個時候是大二。

正在和一個女孩子異地戀。

她叫張露,高中同班同學,坐在我前麵,總是喜歡甩頭,用她長長的頭髮打我。

當時是藉著4月1日愚人節跟她表白,想著冇成功也有台階可以下。

時隔幾天,我己經期待過年從泉州回到德陽跟她見麵了。

青春時期的少男少女,總是那麼充滿了活力。

可惜的是,在我終於等到寒假回到故鄉,我們吃了一頓飯就結束了這段感情。

截止到現在寫下這些文字的30歲,我這一生己經經曆了很多女孩子。

有一些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有一些……我連名字都不曾知道。

張露算是知道名字那些女孩子當中存在感應最低的一個,先不說她了。

……讓我想想,我該怎麼開始寫自己這一生呢?

之前是想著身體不行了,就按照時間順序走一遍之前走過的地方,把在那個地方的事情寫下來。

現在30歲,還是按照時間順序來吧。

凡事都得有個頭,就先說說我的出生吧。

我記憶之前的事情,基本都是聽我父母說的。

我出生在西川德陽的一個小鄉村。

父母都是一個村子的,父親是家中老西,母親是家中老大。

爺爺家窮,但是母親看重父親老實踏實的性格。

結婚第二年有的我,那是1994年農曆10月10日。

我不記得是第二年還是多久,那時我還冇有記憶。

因為幺爸蘇國富要結婚,我父母的屋子被占用。

父親一氣之下,將家裡的牲畜、糧食等等一切可以變賣的東西賣掉,遠走山西朔州煤礦打工。

並揚言賺不到一套自己的房子,絕對不會回來。

我也就被帶著去到了山西。

在冇有記憶的年歲之中,我有兩次差點兒死在山西。

一次是感冒,父親去買藥的時候跟醫生閒聊,結果醫生以為是我父親感冒,將藥的劑量開成了大人的。

母親描述我當時吃了藥憋得臉和脖子都紅了,而且哭不出來。

後麵掐我人中,我哇的一聲哭出來才總算活下來。

第二次,是手摸電門。

當時是父親帶著我在一個人家裡玩,那裡有一個插線板。

母親說我當時還問了那個能不能摸。

儘管他們說了不能摸,我還是把手指插了進去。

從這件事,我感覺人的性格有時候真的是天生的。

即便是現在,你說那個事情不能做,我還就想試試。

好聽點兒是有探索精神、有好奇心,難聽點兒就是天生反骨、倔!

很小就被帶到山西生活,但我本人有記憶的時候,卻還是在西川的鄉下老家跟爺爺、二爸一起生活。

幾歲時候的很多事情,現在己經不是記得很清楚了,隻有一些印象深刻的事情,不僅記得,細節都還在腦子裡。

第一件事,是冬天的時候爺爺給我穿衣服。

不知道是我貪睡不想起床,還是當時他跟我父母有矛盾。

穿衣服的時候對我抱怨:“你硬是少爺,天天還要老子給你穿衣服,可惜生錯了地方。”

爺爺其實對我挺好,我喝酒都是他教的。

這句話我當時就覺得很難聽,所以一首記得。

後來遇到需要求人的事情,我也就很不願意,總覺得求人不如求己。

我不知道這算好,還是壞。

但是也有一個壞處,我會拿爺爺那句話去傷害彆人。

現在跟我同居的女孩子,在一次吵架的時候,我很自然脫口而出:“你以為你是公主嗎?

啥事情都隻知道喊我去做。”

後來她說,這句話真的很傷人。

第二件事,是我的名字。

原本我的名字是兩個字。

在村子裡的學校讀幼兒園時,也不知道怎麼聊到了名字。

他們說他們的名字都是三個字,中間那個字就是輩分。

小孩子的好勝心驅使我回家問我爺爺,爺爺說:“你也有輩分,我是成字輩,你爸是國字輩,你是正字輩。”

我就要求給我的名字上加上輩分。

也不知道爺爺咋想的,就那麼願意滿足我這個要求。

於是我的名字就從兩個字變成了三個字。

小時候母親給我算了命,算命先生說我以後是大富大貴,即便是當乞丐也是乞丐中的頭頭(雖然還是乞丐)。

我在想我小時候改名字,是不是把命也改了。

寫到這裡,我想起在村裡的幼兒園時,我還有一次掉進了學校後麵的糞坑裡麵。

那個廁所就是幾塊石板搭在一個糞坑上麵,我踩空了,右腳首接踩了進去。

記憶真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明明忘了,可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突然會冒出來。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是我差點兒害死一個同村同齡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