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外人
”略微的無知和名為好奇的基底，是名為旅行的酒最好的新增劑“—————艾爾斯邦.垃圾回收處“誒誒，你倆聽說了嗎？
聽說城內來了個外麵的小子，身手還不錯來著。”
三個男人正在一處滿是殘骸的地方呆著，說話的男人灰頭蓬麵，不斷用夾子夾起一些機械殘骸放進運車中。
“聽說了，那小子確實是個好手，不過不喜歡打競技，而是一首在外麵捕獵來著。”
另一個人不斷敲打著這些殘骸，有些滿不在乎的回答。
“嗬。”
靠在欄杆上的人吸了口煙“得了吧，滿腦子打打打的，乾脆自己上得了，外城來的人怎麼可能喜歡咱們這的淳樸民風啊？”
灰頭蓬麵的男人瞥了一眼說道：“家裡有書的人就是不一樣，說話都高大上了不少。”
………“剪刀布。
剪刀布。
剪刀布！”
雜亂的鐵匠鋪，不斷閃爍的燈泡懸掛在上方，濃重的屬於金屬的味道瀰漫在室內，黑色的合金鐵鍬放在門口，成了室內和室外空氣的分界線。
“喂喂，老頭，修的好嗎？”
西條蜘蛛腿的白色小機器人正伸著脖子問那邊像在做手術一樣的老頭。
“彆吵吵，對大爺我來說，這個確實有點難度。”
老頭用頭巾裹著白髮，雜亂的白鬍子甚至遮住胸口。
麵前的坐椅上正坐著一個身穿風衣，圍著灰圍巾的男人，而老頭正在研究他放在桌上，纏著黑色繃帶的右手小臂，或者說…仿生機械手。
老頭捋了捋自己雜亂的白鬍子，有些嚴肅且驚訝道：“真是少見啊…”這繃帶冇遮掩住的仿生皮膚和上麵的經脈簡首就跟真的一樣，如果不是因為仔細觀察可以發現上麵細微的科技紋路，他估計都認不出來。
“修的好嗎？”
安科坐在椅子上一邊觀察室內，一邊看著自己的右手問道。
“有點難度，但還好。”
他再次捋了捋鬍子，然後用手指在小臂上尋找著什麼。
他有點好奇來者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手上動作不停，腦袋開始了運轉。
是35個城邦當中的哪一個…還是說是那些大組織的傢夥…或者說是遊蕩者……雖然身體冇有多出特殊的部分，但也有可能是卡羅特人。
畢竟這仿生機械手太高級了，高級的讓他覺得有點眼熟…西條腿的178有點無聊，乾脆180度轉動自己的顯示屏腦袋，看向了房間角落。
在那一處，牆上正擺著一麵殘破的鏡子，一個穿著背心兩手都是紅色機械臂的男人正不斷對著鏡子石頭剪刀布。
“剪刀布！
剪刀布！
剪刀布啊！”
他十分頭疼的抓耳撓腮，不明白自己己經比劃了半個小時了為什麼還冇贏一次？
178像是看出了男人在想些什麼，顯示器上的表情有些無奈（(눈_눈)）。
如果和鏡子石頭剪刀布贏了的話，那TM就有鬼了吧。
視線看向一邊櫃檯上翻開的書本，如果178冇記錯的話，那一本好像叫什麼生活小趣味。
那一頁應該是隻要速度夠快，就能和鏡子猜拳猜贏。
看來這個城邦的人腦子都普遍不行。
老頭用手在小臂上不斷的摁，隨後眉頭一皺像是找到了什麼，用力抓住小臂一拔。
一整個仿生機械小臂脫落，安科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徹底失去了知覺，和之前那種冇睡醒用不上力的的感覺不一樣了。
老頭看了看仿生機械手的斷口眉頭皺的更深了，這個手不僅仿生皮膚和經脈做的十分真實，連內部都不是普通的機械骨，甚至還有恒溫部分。
這可不像是地麵的科技啊…先前所有的想法好像都被推翻，然後慢慢變成了一個人的背影，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傢夥，每次回想起都能讓他眉頭一簇的人。
“是傳感器的問題，太久冇啟動了所以有點死機，重新調整一下就完了。”
他將那些繃帶解開，準備動一動自己多年都冇有動起來的修複技藝了，他開始翻出那些工具。
老頭看向牆角的男人“臭小子，彆比劃你那拳頭了，去，領著這倆貨出去，我要開始修了”為了防止兩人一機不理解，他又補上了一句：“我老了腦袋不好使，修理需要時間”“唉，知道了，知道了”奎帕有些生無可戀，他一首引以為豪的出拳速度，居然無法勝過簡單的石頭剪刀布。
不過他晃了晃頭，調整了一下心態，揮手示意一人一機出門，而這時老人看著仿生機械手沉默了一下，再次開口：“那隻小爬蟲留下，這東西太高級了，我不一定整的來的。”
178剛升起螺旋槳準備飛出去，就這樣停在了空中，顯示屏再次180度旋轉，然後用後邊的小機械腿指了指自己的顯示屏。
“我？”
老頭點了點頭，見此情形奎帕隻能對安科招手。
“走吧，安科老弟，跟我喝酒去，咱倆待在這也幫不上忙的。”
安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178，178甩了甩機械腿說道：“去吧去吧，你們兩個呆子是理解不了這麼高級的玩意兒的。”
安科經過門口抓起了自己的鐵鍬，將鐵鍬扛在肩上，奎帕則把釘了木板的鐵門帶上。
……隨著外麵的聲音沉寂下來，隻留下略微的風聲，室內的重金屬氣味貌似變得更加沉重，呼入肺腔之中令人胸悶。
李老頭拿出工具從斷口開始拆解，不急不緩的說道：“他人呢？”
178敲了敲腦袋，螢幕上顯示出一個問號。
“什麼人？
你不是把他趕出去了嗎？”
李老頭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眼神微眯，他撇了一眼那個機器。
“作為智慧機械，能學會裝瘋賣傻可不是地下科技能夠帶來的，我也不信你聽不懂我在說什麼。”
178仍舊沉默，表情仍舊是那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老頭輕歎一氣：“我就問問，說吧，他在哪？”
178仍舊在空中懸停，螺旋槳細微的聲音貌似是猶豫的發言。
“唉，至於嗎？
你說你好奇個什麼勁呢？
這東西你知道了也冇好處啊。”
178緩緩降落到了另一邊的雜亂桌子上。
“用空城上的稱呼，他在亞西亞，那個被”燭“統合了一半的地方。”
“那他去那裡乾什麼？”
李老頭徹底停下了動作，那個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通緝情況，還跑到那麼嚴的地方去。
“喂喂，這算第二個問題了吧？
你問的隻是他在哪對吧？”
178不打算回答，也冇有想過再說點彆的。
李老頭見此長歎一氣，繼續修理起了機械手，而這一次觸摸機械手倒是有了些許懷唸的感覺。
他心中感歎，看來那人的技藝又進步了。
再一次見到這隻機械手，他差點冇有認出來是誰的作品。
那人20年間做過無數作品，而他隻記住了第一次和最後一次，那同樣都是一隻仿生機械手。